梁文道的书没看上两页,他就催问在我哪里了,并要求我去商场先选两套内衣,他给内衣用的定语是“性 感的”,我不应,只是合上书,想梁文道解析的恋人之间的“让我们重头来过”。那,不过是“非我”的一种愿望罢了,重头来过就是每个“我”因对方而调整改变,这改变,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将我改为了“非我”,那,还有意义么? 想着,感叹着,自己总归对感情不强求,从不着意为了延续什么而做退让和改变,他的短信到,我扔下杯中的可乐奔出门外,看他降下车窗,远远地微笑着。 上了车。我说:“这个地方不熟,我只好坐在显眼的地方,还好找吧?”他说:“嗯,挺好找,你眼神也不错。” 停车,他说去转转商场,然后再吃饭。 他轻轻拥着我的腰,手指在臀部轻轻滑动,毫无规则,碰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和肌肉都要紧缩一下,还别说,那手指在臀缝边时,心里真有些想入非非,他悄声问:“T裤?” “不,外出呢,怎么能那样。”我猜我穿的无痕内裤让他感觉不到边沿吧,也略有懊悔出门未曾那样穿着,增强他此刻的想象力。 “今天穿的蛮性 感的。”他又说。 我将头发别在耳后,提了提裙子的领口,他一定指的是胸前的小沟壑,虽是着意这样穿的,被他说出来,还是不好意思。 电梯里,他的手会在臀部和腰部慢慢轻柔地拂动,心里痒痒的,希望这样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好背过手,捉了他的手,指头缠绕。 商场太大,他又执意要买内衣,说是心意。只好问了服务台,找到爱慕的专卖店。一圈一圈转着,他也有淡淡的推荐,可能还不够默契,总之两个人一个要买,一个要走,不太好过分地驳他的意,便随便看了一款,售货员很热心地介绍着。我问他怎样,他说好。当知道那款是爱慕的高端品牌La Clover时,我又欲想走,他却还要看一套,我好意拒绝了,于是只好包起先前看好的。 受人礼物,轻薄一点才没负担,反倒是这,让人顿有歉意。尤其,当还不至于十分浓情时。 晚饭是日本料理,脱了鞋进去,先是坐在两边,他说:“你好远,看来这个包间太大了。” 于是我坐到他旁边,他很体贴地转移我的餐具。 也许是近了,气氛自然暧昧。 他右手执茶,看向包厢的帘外,神情淡定。左手轻柔游走在我的腰际,臀部,臀沟,又一会跳跃至领口,指尖从胸 罩的边缘挤进去,揉揉捏捏,乳头如石榴籽,竟要爆裂出来一样,身子软软地靠倚他的肩,双手欲擒故纵似的拒绝着。 无奈,他的手指靠近唇边,忍不住似的,用舌尖开始卷绕着他的手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舔来,“舌头真灵活。”他轻声说。“握着我。” 看看他裤子,隔着乳白色的裤子用手摸了摸,娇笑着说:“太厚了吧?” 正说着,服务生上菜进来,迅速正襟危坐。但眼神里的缱绻温柔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服务生会以为是热恋中的人么? “先吃点,过会再仔细吃你。”他夹起一片生鱼片。 于是也吃了一片。 两片下去,他的手指又饶上来,捏着我的裸的小腿说:“挺漂亮的。” 又将手指慢慢上移,双腿不由得重叠然后夹紧,他却一下子探到最里面,隔着内裤,轻轻敲打。“这么湿?”他抽出手指,夸张地用纸巾一下一下地擦拭。 吃饭的时间明显觉得太长了,于是,各自匆匆吃些,便起身结账了。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他说:“离我近点。”一边说,一边将安全带绕在我身后系上。遮阳板升起,两侧都被黑色的网状和外界隔离。 “想亲亲他么?”他说。 我俯下身,头在他的双手和双腿之间,方向盘还在有条不紊地左右轻微动着。 “好深……” “别动……” 听他的话,我的唇在森森茸茸的丛林里安伏不动,红灯了,他开始粗粗地呼吸,我含着,舌尖上下左右地游动,他开始发出声音,整个身体都上下挺着,车子开动了,我一边幽幽地担心着,一边努力着……他的左手在方向盘上,右手在我的臀部用劲抚弄,终于,爆破,他的嗓子里发出“哦”的一串连音,慌忙中,他手指指了指后面,我抽了几张纸给他,几张纸给自己…… “刚才挺担心你开车的,幸好有红灯。”我说。 “刚才都快晕过去了……”他笑说。 到了他住的地方。简洁干净。 由于身体湿湿一片,我迫不及待地要冲一下。 锁了门,自己冲了,裹了浴巾出来,想想又换上新买的内衣,让他看看,虽然内衣没过水不适宜即时上身,还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倒是他,仿佛又开始对内衣视而不见了。 事毕,他冲了澡,径直穿了衣服,并问刚擦干的我:“你冷吗?” 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忙说:“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于是穿戴整齐。 靠着他,坐在沙发里,心不在焉地看美剧。 过了会,他说:“送你回去吧。来回得两个多小时呢。” 路上,我突然觉得很别扭,虽然内心感谢他还能如此体贴地送我,但还是掩饰不掉那一点别扭,难道他结束后觉得空虚了?也许他送我也是勉为其难吧,为什么,一个裸身的拥抱,一会窃窃耳语都没有? 想着这些问题,一路上聊着无关的话题,感谢他起初还是用右手握着我的左手。 终于到了,他下车和我告别,一个若有若无的揽腰,一个挥手——作别。 许久,一个短信:“已安全到达,洗澡睡觉觉了。” 看他这么轻松地说话,我真轻声想说:“嗨,你忘记给拥抱了。”无论爱爱之后,还是告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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