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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会觉得自己是无辜可怜的“受害者”,当他假装没有手机,表情错愕地回避时,我看见他灵动修长的、还沾染了我气息的手指犯了罪似的藏于裤兜内,以脸上僵硬的笑意作潇洒告别状。我亦笑了,带着脸上残存的红晕,而后转身,男人,有时候喜欢过了还可以继续宽容。
登机。他在邻座,来往旅客穿流时,无意中胸竟着实地压住了他的手臂,他拿开也不是(像有意地摩擦),不拿开更不是,夏天,肌肤的敏感度很高,相信他会有奇异的感知,如我一样,再看他,怕自己红了的脸又映红他。
坐下来,发现他也穿同色的牛仔裤,四条腿并排放在那里,两两如情人,是情人就该有依偎的姿势,于是唔,于是我的小腿慢慢靠近他,轻微地挨着,他不动,亦不敢动,任由小腿的温度渐次升高,让分明的期待发酵,接着,他有意用力,我有意用力,双双的合意让两条小腿隔着牛仔裤,重重地挤挨,再故做无意地摩擦几下,两层薄薄的布里各自包裹着燥热的肌肤,像磁铁一样,牢牢地贴在一起,身体的隐秘部位,便丝丝地抽着酸意,酥化肌骨。
他的手一定是觉得无处可放了,一定是被欲望教化成无处不在的藤蔓,在我的身前身后张牙舞爪地生长着,并意欲缠绕不放,我,不动声色地脱下外套,遮住扶手,轻轻盖在腰腿处,闭上眼,假寐。
他细长的手指果然像枝条,从我的腰际轻缓地长出来,柔滑地抚摸着,像玻璃棒和丝绸的轻擦,这根枝条是会生长的,慢慢地,缠过腰际,在低腰地牛仔裤边缘摸索,内裤的边缘被他两根手指挑起,又略带力量地崩弹回,他的手指去向犹豫,我略抬了屁股,让他的手指更伸展,更有所作为,他的手慢慢转移,隔着裤子,在那条裤缝间用力,微痒,却不能解痒,那丝丝的酸意再次强烈地冲击着有些迷幻的大脑。
他拉了我一把,终于,我再也不是独立地假寐状,而是轻轻地伏在他的肩上,盖着的衣服差点滑落,他帮我提拉到胸部以上,很有阴谋感地看我一眼,以温情挑衅的目光。
于是,他的手坚决地从我胸罩中塞进去,微微有些潮湿,想必心有急切意。由于并排坐着,他的胳膊显然不能很舒适地动作,于是,抚摸捏转揉搓都显得略有粗鲁,乳头因此胀大,正是这粗鲁,让满心的欲望有了可以释放的渠道,我暗自喜欢,心却急急地觉得不够。
正当我无力消解这骤起的欲念,他几乎是呵气一样在我耳边说:“裤子太紧太厚了。”
微微低了头,笑了,轻拍一下他的手,示意要出去。看到他的眼光像刀子一样割裂了我身上的衣服,眼光毒辣热切。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那件丝质短裙,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已经是短裙飘然了,坐下时,故意把黑色小内裤捏在手里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想必他也笑了。
还是盖上外套,左脚踏上前座椅背后的踏板,给了他更宽阔的空间,从膝盖往上,他的手直接接触到每一寸肌肤。像个欲望的毛毛虫,一点一点往上爬,若有若无的勾起心里的痒,他在画圈,他在弹跳,他在写字 ,什么字母?b?……i?……t?……c?……?不敢想象,一种低迷的羞耻感,反而更激增着内心的欲念,他的手指像攀爬高山,艰难地走到了溪流边,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淹没他!
哦,修剪的那里已经有一整天天没打理了,他会不会像是偷折玫瑰的遇到了微刺那般的难忘?
终于,在他手指的舞动中,在我牙齿的互咬中,表面平静地结束了,我有些不敢看他,刚才蹙眉咬牙的样子一定被他仔细地研读了,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我向空姐连要了两杯水,怎么感觉身体亏空了一般,喝着水,仍旧沉默。我的衣服被他轻轻地搭在我的腿上。他看什么?难道是在看头顶的阅读灯?
这一趟旅途,全然不觉的时间难熬,很快,就落地了。看看他,竟有些害羞。于是怀着愉快的,略带依恋的,又有些调皮的心情问他:“你刚才做了什么?”
他看着我笨拙地笑,我说:“这样是不对的啊,不行的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他仍然笑。我就拿出手机输入了自己的电话给他看,他错愕地摇摇头,于是我不由得耸了耸肩,做了一个自嘲性的微笑,转身。
在取行李时,他随着人流已经找不见了;我,重又换上了我的牛仔裤。不管他的背影消失的多么快,我只想说:记住,是我给了你一场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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