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二十）】

阿虹

    “你闹够了吧？”

    柳丝儿接起来听到张弛的第一句话就这么生硬冰冷，像迎头“梆”地一下碰上了看不见的玻璃门。

    “你呀，怎么说你呢，文章是可以随便写的吗？这些天我一直在省上开会，一回来就听说你这事了，昨天还听文化局领导说要让你换个单位呢，你怎么想？”

    “我？不怎么想，该怎么就怎么吧,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柳丝儿电话这头，嘴一撅，又有两滴泪出来。

    “怎么，吸溜上了？哭了？让人怎么说你呢,这样，你先在家呆一段时间，也别想着找别的单位了，你要找，也只能是给别人增添谈资，就安安然然地在家吧，过段时间，这事淡了，我给你找个单位吧……哪天我有空了一起吃顿饭，让我看看你这个捣蛋分子是胖了还是瘦了……”

    张弛的话竟然有父亲那般温暖的感觉。

    在张弛看来，柳丝儿这种无意中惹出来的麻烦，是年轻人的通病，倒是有些可爱之处，至少她在他心目中更妖娆了。这个女人，填补了他人生的空白。也可以说他一生清白，唯独这个时候才有了点颜色。他自从28岁那年有了孩子，就和妻子一直分房睡，妻子身体不够好，又十分冷淡，尤其还是一副男人般的性格，从来不懂得钻到你的怀里抹抹眼泪儿，撒撒娇儿，这些年，她愈加发福，连身体都很难分清男女了。虽说现下太多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张弛却总不肯染指，因为他不仅心理，生理上都有相当的洁癖，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倒很有助于他的仕途，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但在这个地级市里面，也算数的上的人物了。

    但是这个柳丝儿，自带一股风流。就像他张弛心里暗藏着一张画，看到柳丝儿的时候，他才知道，那画儿上的人走下来了。

    柳丝儿出事，是秘书陈述私底下和他说的。也说了这件事掀起了多大的波澜，陈述当时的原话就说：“柳编辑好像要面临重新找工作了，还是让她安静地在家呆一段时间的好。”当然，这个“好”字，话里话外都暗含了他张弛。

    虽然他从省里开会回来已经三四天了，而且选择事态出了定局之后才联系她，也是有所考虑的。今天这个电话一打，他心里就明白了，柳丝儿这个女人，还是个比较随遇而安的人，并未因此而想大闹，也并没有想给自己惹麻烦，何况抽抽嗒嗒的样子，尤惹人怜。

    挂了张弛的电话，柳丝儿心里就轻松多了，她一直担心和他只是身体与利益的交换关系，如此，心里便清朗了许多。

    下午四点半，手机闹铃响起，柳丝儿也有了心情骚扰陈述，她发信息：“时间太多，我送给你我的五秒，让你用来看这几个字。”

    发完，她就愉快地在房间里拿着水杯走来走去,越发觉得在家的日子使自己阔绰地像个财主。拥有自由时间的大财主。

    倒是收到信息的陈述，有太多的尴尬——

    手机在办公桌上放着，他去张弛办公室拿份材料，听张弛说话的时候，扫视了下书柜旁的落地大钟，发现已经到了四点半，他想：那个莫名其妙的短信又要来了吧……张弛一说完话，他就急急地跑回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同事怪怪地看着他。

    一边觉得奇怪，一边拿起手机，屏幕果然是亮的，可是信息却是已读的,他的脸竟然突然一下子红了。

    “看看陈秘书的表情,哈，我说的吧，肯定不是小三就是小四的短信。”同事小陶竟拍着手说。

    “要是小三小四，那为什么电话不存入电话薄呢？”另一同事不解。

    “傻呀你？存进去不就麻烦了？你能看见，那嫂夫人也就能看见了……不过陈大哥，见谅啊，小弟们也只是闹着玩玩，没成想看你的私密短信，因为你的电话响了，我本来想拿起来找你接电话，没找到你，电话铃停了，突然又响了，我想按断，等你回来再接听，谁知道无意中打开了你的短信……而那短信又那么莫名其妙，我就叫哥儿几个猜猜，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对吧小陶小方？”同事崔辉面向陈述解释。

    陈述调整了下表情，淡淡一笑，说：“没事没事，也可能是发错的短信。你们电影看多了，容易联想。”

    不过他心里想，这个人也真奇怪，发错了可以理解，但是连续地犯错就很难理解了……要么是个女人？……咳！自己哪来的女人缘……每天像个机器一样地忙着，单位事情一大堆，回家还有老婆孩子……这孩子这些天也太淘了，幼儿园不好好上，天天老师都要打电话给陈羽，让她电话里安慰孩子几句，要不然哭闹地老师也没办法，幸好陈羽工作还不是很忙。

    陈述也想，要么这就是个感情受挫的人，随便找了个电话号码，一天没事就自话自说，算是种倾诉吧……不过要倾诉找到他陈述可算是找错了人，陈述是个感情稀缺的人，和陈羽恋爱结婚都平淡无奇。大学毕业了，上班了，工作三年后，同事王大姐介绍了一家房产公司的业务员陈羽，一见面，不好看也不难看；第二次见面，下雨了，陈羽带了把伞，主动打伞到陈述头上，自己的身子有一半都淋湿了，陈述觉得这女孩心里实诚，越看越顺眼；第三次见面，陈羽拿了四五盒各种馅儿的粽子，让陈述带回家给父母吃，陈述送回家才知道那天是端午节，他觉得这女孩懂得孝顺；于是第四次见面，陈述就对陈羽说：“可以考虑结婚。”然后拉了手……

    所以，陈述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短信，真是邪了门了，但，就像站在想象的断崖上，他只有淡淡的期待，而要瑰丽的想象，除非纵身跳下。

    晚上回家，他和陈羽一起陪着孩子折腾到孩子睡着，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书房，还有一份材料没写完呢。陈羽也是累的很快就在孩子旁边睡熟了，并发出轻微的鼾声。

    写完材料，陈述拿起手机一看，都凌晨一点了。突然，他鬼使神差地翻到那个短信那里，想：回个短信呢还是继续不理？

    想来想去，觉得回短信太麻烦，又不够直接，还是用电话尽快判断一下号码所对应的倒是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于是拨通。

    “嘟——嘟——”响到第五下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一只纤纤玉手从睡梦中摸索着手机，又迷迷糊糊地举到耳边，准备接听……他怕地合上了手机，挂断了。

    陈述想，还是安静地生活吧，谁知道接通之后到底是一场谬误还是什么。他转身出了书房。上 床。和陈羽中间隔了孩子躺下。

    可是又有些睡不着，他把孩子往边上挪了挪，自己睡到陈羽旁边，本只想轻挨着就睡，可是左手却拉下陈羽的睡裤，右手拖了绵软的它，在她的股沟间上下磨蹭着,不一会，他的它就傲然昂首了，于是，把她的睡裤再褪下一些，到双膝间，然后，从后面，努力地挺进,唉，还是很干燥，他用手摸了一下，有些扫兴，但仍想努力。陈羽醒来了，转过身，说：“还不累啊？”

    “我想……”陈述弱弱地说，“你能不能帮我把它弄湿，放进去？”

    “我不！……你看看都几点了……都快两点了……你还是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可是我突然很想……”

    “可是，我不大喜欢那样……感觉自己像个，动物一样……再说，你不是说我两次都弄疼你了么？”

    “你只帮我舔 湿，行不行？”陈述的语调有些哀求了,他和她的性 生活最大的成果就是生了个可爱淘气的孩子，但是在欢愉方面，实在少得可怜，陈羽讨厌用口，觉得这样女人很下贱，而且似乎她口腔极小，总是会恶心，唯有的两次，也是陈述请求下尝试的，能看的出来，这对她来说真的像受罪，而且，她不太懂得技巧，总是会用牙齿刮疼他,而且，生完孩子后她就变得很不容易湿润，只有借助套套的润滑还行，可是陈述却是极其厌恶那套在身上的一层隔膜的。

    不管怎么说，陈羽还是在不满中替陈述舔湿了，帮助他顺利地进入了。

    只有陈述知道，自己一进入，就像进了一个阔大的洞穴，温暖有余，紧致不足，并不是自己的器具细小，但却真的有一种空洞,但于他，还是满足的，他在冲刺的阶段，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若果那个发短信的人是个女人，无论美丑，他都要——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