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儿回来的时候,灯光如故,音乐如故。 房间仍旧像个空寂的音乐盒子,叮叮咚咚地流出声响,没有出处,没有落脚点,只是那样在半空回旋着。 江小江闻声站在餐厅门口,一种飘零的平静语气,他说:“没吃吧?我也没。” 柳丝儿做出一个嘴角上翘的微笑,说:“等我?” 江小江才伸出手,拉过柳丝儿,一起坐下。 饭吃的有些沉默,两人明明知道中间有一个吹了很大、遮挡视线的气球,却都没有勇气拿出针来,扎那第一下……又或者两人中间有一片洁白轻盈的羽毛,沾满粉状的药剂,轻柔地两面抚慰,要真的一开口,那气流一定会带走羽毛,扬起粉尘一片,留下赤裸的创口。 那就安静地吃完饭吧…… 当柳丝儿收拾碗筷的时候,江小江用手阻挡住了,说:“我来。” 于是,柳丝儿走出餐厅,开始关了亮着的多余的灯,又关了音响。 屋子片刻沉寂下来。柳丝儿就把着门,看江小江在水流下冲洗碗筷。 “一会一起洗澡?”柳丝儿问。 “好。” 柳丝儿脱 光了衣服,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镜子里那对乳从凌乱的发丝间透出两个粉红的颗粒,如未成熟的葡萄,硬硬的挺立着,期待阳光雨露……那是让人不忍心摧捻的两颗,怕爆裂,怕爆裂出粉嫩多汁的果肉。 然而背后环过来两只手臂,交叉着,横于胸前,又交叉着,两只手分别捏起那两颗粉红葡萄,像是要摘取下来,放进餐盘里一样,开始是那么的小心……葡萄因为粉嫩,和茎叶稳固地连结在一起,又调皮地在手指间滚动……摘取的两只手不耐烦了,便用了些力,左手的捻动,又上下地拉拽……哦,那两只手恼怒了,他们离开葡萄,整个地抓进手心,暴躁地握揉起来……柳丝儿的头无力地后仰,头发盖过右边的手臂,口中喘着粗气,正对着天花板,脖子上的开始暴起几条柔嫩的血管。 忽而,她的双唇被盖压上来,呼吸只好择路而逃,鼻息加重…… 江小江两手攀抓着柳丝儿的胸,身体顶着她的腰,那腰前倾成一个微弧,而整个人,则是一个圆的半圈,被江小江支撑着,被他的双手牵引着。 江小江把手从乳上移开,洁白的双 乳上留下淡红的捏痕,乳 头仍然倔强地挺立着。 江小江手臂下移,把柳丝儿整个人凌空抱起……柳丝儿的脚尖挨地,臀 股间,狭仄的缝隙里,插进来一个火热的入侵者……入侵者沾染了通身滑腻的液体,开始蛮撞地、左右上下地寻找出口,或者入口。 柳丝儿紧紧地闭着双眼,镜子是一个妖魔,它会毫不遗漏地把这羞耻的一幕,印在她的眼里心里……这让人胆怯,让人脸红,让人无处可逃,所以,闭上眼吧,闭上,只当一切不存在,只当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只当自己已经临近死亡……哦,真的是,天堂漂浮着无数的花瓣,比浮云更浓厚,更艳丽,更绝望…… 江小江一边提拽着柳丝儿,一边用身体碰撞这片单薄的、挂在自己身上的叶子……但同时她也是深厚的,深不可测,江小江深入、再深入,前面也还是深渊……他微睁开眼,看见柳丝儿的头发随着身体,十分有节奏地拍打着自己的胳膊和大腿面,她细小的喉结不停地吞咽着什么,并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憋气,她的脸开始发红,她不呼吸了,她用力地挺着身体,仿佛要抽离自己,她僵硬地挺了那么五六秒,开始颓然放松……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眼珠回转,四处寻找,终于,她看到了他,她反手上来,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的头再次压向自己…… 她噙住了他的唇,开始吮吸,唾液及强大的吸力发出“吸溜”的声响,她吻着吻着,眼角流下泪来…… 泪水让她的双手更有力,她所有的力量都在为了吸取这个男人! 江小江被她近些年少有的迷乱和力度深深陶醉,她的眼泪和松弛,激发了江小江又一度的冲击。 ……那么,这个浴室,明亮的灯光,一览无余的镜子,地上凌乱的衣物,两个纠缠不清的裸 身男女,一袭摇曳的黑发……像罪 恶,在取了绝密的通道,开始释放。 最后一刻在很久以后来临,恍如重生,柳丝儿回神过来,瘫软地被江小江驾着双臂,轻轻放在马桶上……柳丝儿环抱着江小江的腰,开始细弱地哭,再慢慢地,她嚎啕大哭。 江小江的心,已成玻璃渣,他不敢用力地抱紧柳丝儿,怕一不小心,会划伤她。 爱从来都是易碎品。 江小江调好水,温柔地拉起柳丝儿,让她站着,开始细致地,像洗爱车那样,抬起胳膊,冲洗她的腋窝;手沾水,轻柔地在乳 房上打圈;手指轻轻地分开双腿,把遗留在她身体内的粘液,一点一点,缓缓地冲引出来…… 柳丝儿两只手拉着他的左臂,不松开,像拽住一只以为断了线的风筝。哪怕近旁并没有呼呼向上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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