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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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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4 09:25: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爱你,那爱像结成的蛛丝网,一不小心,我就是困扰期间的小飞虫……我的爱,总是前进两步后退一步,充满不坚定,充满来自你的诱因……这很像一个绝境,有时候想,如果不能共同生活,当所有的性 爱方式都腻味,我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我总是那本最单薄的书,不像你,没翻开一页,总是新鲜的……可能,我一走,就是各自开阔的未来吧;我不走,就会慢慢走进一个感情的死角,反正生活并没有因为你和我的认识而改变什么,发生变化的,只是捉摸不定的情绪,你能谅解吧?你若不谅解,那么……对不起……”

陈述把孤独的胳膊枕在头下,两只睁开的眼睛像两尾盲目的鱼,在天花板上方的黑暗中游弋,错愕以及茫然。

和柳丝儿在一起,就像是高空走绳索,这种挑战和刺 激,需要胆大艺高,需要平衡身心,需要调节生活的重心,掌握灵魂的轻重,操控身体的爱 欲能量,演练意志,避免触犯禁 忌,以免坠入欲 望的深渊,陷入烦恼、恐惧或忧虑……他陈述哪有这般修 炼?

陈述把渐渐麻木的手臂从脖子下拿出来,放在隐隐作痛的心上,开始用回忆来安慰自己……这回忆漫长,充满没有结局的喜悦,他堕入其中,又慢慢睡着。

两周后的周六,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柳丝儿在猜测与无法相信中间徘徊了两周,时而觉得陈述可能会在某个午后突然出现,带着笑容,一任她幽怨的拳头砸在他的胸口;时而觉得这就是整个事件的最终结果,充满决绝的悲凉。但是不管怎么样,内心情绪再波动,她也不愿意影响到江小江,这段感情是一段私自的风景,不该波及到无辜的人。所以当和江小江出门,走在充满回忆的街上,她眼睛湿润的时候,总不忘说一句:“怎么回事,眼睫毛又进眼睛里去了……”呵,那是最隐蔽的一种流泪方式。

早上醒来,江小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兴高采烈地对柳丝儿说:“魏正成下午到,他约我们一起去醉西厢度周末,他的情人许言也会来,据说是个美女加才女,画漫画的。”

“哦?”柳丝儿做出惊讶的样子,心里想:这两天的时间终于可以打发了。

醉西厢是城郊很园林很古典的一个五星级度假酒店,想必是崔莺莺和张生的浪漫爱情故事从来对人们都是有一种蛊惑,今人总喜欢在现代文明中重造一个长相思久不忘的邂逅地……一想到长亭送别那节——“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儿长玉骢难系,恨不得倩疏林挂住斜晖。”她就笑了,柳丝儿长,呵,看来魏正成挑选地点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下午四点半,禄口机场。

柳丝儿看到魏正成一身深色紧身半长风衣,白皙的手指在空中挥舞,微笑从脸上荡漾开来,如一池的春水。他旁边是个娇小的女子,长发微卷,同款同色系的半长风衣,女子怀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卡 通娃娃,她的眼神随着魏正成看过来。

“这是许言。”魏正成看见江小江和柳丝儿后就做介绍。

柳丝儿迟疑着伸出手,握住许言,她指尖冰凉,细看眉眼处,倒有几分熟悉,像谁呢?柳丝儿的思想一下子进入死角,回旋不开。

“送给你的……我的作品,名字叫呼噜呼噜,一个可爱贪睡的问题儿童。”许言把手中的卡 通娃娃递给柳丝儿,一脸天真的笑。柳丝儿这才意识到也没给许言准备个什么礼物,至少一束花该买的……唉。

江小江和许言也轻轻握了握手,柳丝儿发现江小江的眼神多在许言脸上停留了那么几次,突然,她想到,是的,是的,许言和唐爱在眉眼处有一种神似,再配以长发,更像了些……柳丝儿温柔地在心里对江小江笑了笑,是的,一直以来,总觉得有一种亏欠,那次那么凌厉地剪断他和唐爱,而自己又一直可以拥有自己私自的风景,单从平衡上讲,天枰早就过于倾斜了……那么这次,许言的出现,柳丝儿从内心里希望能唤起江小江的某种情愫,哪怕短暂,哪怕是一种不完整的替代,她还是希望他快乐的。

从机场去醉西厢,大约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魏正成坐在江小江旁边,两个人谈论着时政股票房子,唯独不说女人。柳丝儿和许言只是略略地问答了几句,还有些打不开的陌生,所以比较沉默,只是各自看窗外。

到了醉西厢,魏正成定了一个小的四合院,朱红色的门,翠绿的格子窗,环廊宽阔。南房是客厅中式雕花沙发,古朴的家具在亮橙色的灯光下更添一种岁月久远又重现的怀旧感。东西厢房各是两间卧室,屋内有梨花木雕就的拔步床,上面垂下紫红色的缎面纱,暗红间黄的木纹桶放在卧室西边的落地窗前……院内种有梅柳树四五株,有个小假山,假山上往下流淌着潺潺的水波。

“喜欢吗?”魏正成在柳丝儿的背后,轻轻问。那个时候许言去自己的卧室换衣服去了,江小江在沙发上看房间的时尚杂志,只有柳丝儿倚窗站着,想象当年莺莺罗裙下细碎的步子。

“恩。”柳丝儿回头一笑。魏正成从后面捏住柳丝儿的手,用劲儿握了一下,又离开。

等许言出来,四人才去餐厅吃完饭。

魏正成说这次来南京有三件事,一是庆祝许言的新漫画书《呼噜呼噜的烦恼人生》出版,特地带她来散心;二是和江小江谈合作的事;三是郑重结识江小江和柳丝儿,想四个人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柳丝儿温和地看着魏正成和许言,也能捕捉到江小江不经意留在许言脸上的眼神。

饭吃的很愉快。

晚上也没什么安排,魏正成说主要是大家在一起聊聊天,于是吃完饭也就回到南房的客厅里了,打开了电视,关了声音,又开了瓶洋酒,大家围坐在一起,毫无顾忌地聊了起来。

约摸十点半的时候,柳丝儿突然想起来有篇约稿得马上交,稿子都写完了,只差润色一下发过去就行了,于是和大家说了一下,说去去就来。其实现在的工作对柳丝儿来说,唯一的乐趣就是空闲时间多了,可以有很多时间给各个杂志写稿,也弥补点乐趣,否则离开本行,她还真不习惯。

到了西厢房,她即刻打开笔记本,随意地在临近门口的榻上斜倚着,开始修改。

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柳丝儿进了洗手间,准备清理下自己过去,这时候听见房门响了,心想:这江小江,不至于这么早就回来睡吧,再怎么说也得陪到三两点,才显尽兴呢。于是一边擦脸一边喊:“怎么现在就回房了?他们睡了?”

不见回答,柳丝儿走出门去,发现江小江并不在,在的,是魏正成,他端坐在门口的贵妃塌上,笑眯眯地看着柳丝儿走出来。

“怎么是你?他们呢?”柳丝儿心里一慌,开始觉得脚心发热,怪怪的感觉。

“呵,许言给江小江讲她的漫画故事呢,两个有童心的人在一起聊得热闹着呢,我就过来看看你……这么长时间还没忙完?”

“哦,完了,正准备过去找你们呢。”

“来,坐一会,让他们聊聊,许言也是好久没遇到和她一样有着童心的朋友了。”

魏正成伸出手,柳丝儿递过去右手指尖,他拽住,然后把柳丝儿拉向自己身边。

也许因为上次的接触是在迷乱中发生的,所以再次这样紧挨着坐下,柳丝儿感觉这个人和自己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他是温和善意的,于是,柳丝儿闭上眼,靠在他的胸前。

西厢房,安静地只能听见呼吸。

这样挨着,坐了很久,柳丝儿觉得自己都快要入睡了,才仰脸问:“几点了?”

柳丝儿的呼吸扑打在魏正成的脸上,他把嘴巴凑在柳丝儿的耳朵边问:“想让我走?”

“不是,我是说……那江小江和许言呢?”

“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是你承认不承认江小江对许言是有好感的?”

柳丝儿看着魏正成,心突然落在地上,想:难不成他有意撮合他们?

“江是个很好的人,很爱你,爱的也无私,其实不妨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或许,他也需要和你同样的一种释放。”

“可是……许言?”

“她呀,别担心,是个不长记性的笨丫头,喜欢一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看他俩的聊兴我就知道这会肯定也难舍难分。”

“那,我们,不过去,打扰?”

“这就对了……”魏正成把柳丝儿的头扳向怀里,再次拥紧。

这次,他的手,也渐渐伸进柳丝儿的衣襟。

“别……”柳丝儿无力推挡,又这么说着。

渐渐地,柳丝儿随着魏正成倒下去,这个单人床似的贵妃塌,几个靠枕被魏正成扔在脚下,一只他垫在了她的脑后。

一点一点地,他脱着她的衣服。

“我洗一下……”柳丝儿坚决地推开魏正成。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体还不能做什么……刚做完人流手术不过三周,是禁 忌的……于是一个人去了窗下的浴缸里,可是又想起来不能盆浴,只好拉上帘子,站在浴缸里冲洗。

仅一帘之隔。

魏正成站在窗前,看客厅里的灯,灭了,再看对面房间的灯,亮了……想必,江小江也是拉着许言的手,进去了吧?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么多年,魏正成一直独身,他起初爱的十分霸道,直到他遇到许言,这个小他十二岁的女孩,他才有了说不清的疼爱,她单纯,爱的纯稚和依赖。你给她多少爱,她就全盘收取,你给少了,她似乎也不觉得,总是沉浸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当有一次许言和朋友去酒吧彻夜未归时,他找到她,看到她痛哭流涕地说对不起自己,狠劲地伸手抠自己脖子上、肩上的红印时,他的心就碎了。许言说那是个自己很喜欢的男孩子,他要结婚了,所以自己一时喝多了冲动了,就把自己给了他……她说她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的快乐很可耻,所以她恨自己……魏正成那天抱着许言,听她说了整整一天的话,那天晚上,当他再次要她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子,让他爱的很彻底,无可挑剔,甚至他希望她更快乐……她的放 纵越多就越无 邪,越接近真实,越让他产生不离弃的疼爱。

这次他把江小江介绍给许言,内心里不能不说没有一种促使犯 罪的快 感,也许其中还夹杂着他对柳丝儿的留恋,如果,如果,许言可以放 纵一回,他又能和柳丝儿重温旧日缠绵……魏正成长叹一口气,是的,太奢侈了,他想象地太奢侈了,这种情 欲的交织,没有一个强大的心理,一般人谁又能接受?柳丝儿会不会怨恨许言?许言又会不会讥讽自己花心?他和江小江早就沟通过了,他们在情爱这一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观点,那就是:爱就是有原则的放手,从身体的约束开始。

对女人的担心让魏正成有些不安,但旋即又想到女人无不是感情动物,此时此刻若有新鲜美味的食物摆在面前,大概还是会选择先吃了再说吧……这么想着,他就掀开浴帘。

“呀……你!”柳丝儿吓得双臂一抱,遮住了胸又觉得不对,挪开一只手遮下面,上面一只奶子忍不住跳了出来……她的手上上下下,着急又气恼,脸都红了。

“呵呵,我来帮你……”魏正成一个巴掌覆盖在了柳丝儿的毛毛上,三个手指尖从大腿中间弯过去。

“不!”柳丝儿两只手也顾不得乳 房,抓起他的手就往外推,用劲越大,呼吸越是急促,两只乳 房来回晃荡着。

“不要这个,那要什么?”魏正成拦腰抱起她,两个人在莲蓬头下淋着温热的水,他的唇低低地压在她的唇上,她整个人,像一枚带着露珠的花朵,盛开在魏正成的手掌里……

魏正成抱着她,扯下一条浴巾,搭在柳丝儿的身上,他的吻一直在她的唇和脖子上下游移,惹的柳丝儿一阵一阵地抬头够要。

擦干了柳丝儿,他扔她上 床。

“不行,我不行……我三周前才做了人流……医生不让……”柳丝儿喘息着,用手遮挡着。

她的脑子里再也没有江小江,没有许言,正如魏正成所想,现在脑子里有的,只是欲 望本身。

“好,宝贝,别动……别动……”魏正成的舌尖从嘴唇下移,在两个乳 头上流连了一番,慢慢沿着肚脐眼向下,向下……

“别……”柳丝儿一阵颤栗,一种比手指更柔然更温热更体贴的感觉……像舔舐花瓣上的露珠一样,他变得贪 婪,为了柔嫩的花瓣更娇艳,他轻柔地舔,细细地咂……他终于有些抑制不住,反身跨在柳丝儿身上。

压迫,好压迫的感觉,柳丝儿不敢睁眼,怕看见男人最雄壮的一刻,她在被撩弄的时候,试探性地也伸出了舌尖……天!如柱的感觉!她吓得真的不敢睁开眼睛了,只盲目地和他一样,殷勤地吮吸,间或战栗地尖叫、抖索……

食物。

你是我的食物,我也是你的。

柳丝儿和魏正成贪婪地吃着,不知疲倦。

终于,魏正成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开始变得僵硬,又软了下来……他紧急中抽出三五张纸,递给柳丝儿,柳丝儿侧身,从他身下躲开,吐掉口中的东西,掉头趴在他身边,用下巴磕着他的下巴,说:“你真是的,真是的……”

魏正成笑了。

他们重又洗浴。然后穿好衣服,准备去东厢房,正在这个时候,东厢房的灯,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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