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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比较长,看完之后再往后看才有感觉,细节真实,你会喜欢的,几十个,有人看,我会一直写下去)
03年,高中毕业后我和朋友说,在大学里我一定要写一本书,把高中生活写下来,不图名不图利,只为那段没日没夜、愁肠百转的时光。
后来将近大学毕业时又对同一个朋友说,三十岁之前一定要写一本书,为了几年逝去的青春,更想得到一笔丰厚的稿费。
十多年过去了,我什么都没写,也写不出来。
但,每当回忆时,总会不经意间触碰到自己甚至以为不可能记得的点点滴滴,那些小电影般的片段在脑中闪现的瞬间,我总以为就是当下。那时胸中会立马涌起一股掺杂着各种味道的情绪,而这些五味杂陈的情绪里,多数是一种莫名的悲伤,夹杂着陈旧的荷尔蒙的味道,就像女人迟来的月经,潮湿糜烂。有时候,我痛恨这种情绪,因为里面掺杂着太多悔恨和无奈。也有那么一些时候会沉沦于的一瞬带给我的兴奋,如射精一般,激烈、短暂。
我很少感觉到所谓的生活中的美好,很多时候都处于那种乐极生悲的状态里,就像和女人激情过后,极少时候还有心情去她耳边说些情话,往往更多的是沉陷在深入骨髓的失落感中,美好之后,悲哀更胜。
也许,骨子的那股消极和悲观是我命里永远无法摆脱的特质,即使已过而立之年,用尽所有的圆滑世故和表面上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终归也没能压制那种悲伤。在我的印象里,自己似乎很少真真正正地内心踏实过,就如某一日从上床伊始就担心早泄从而导致无法满足胯下之人,那种小心谨慎和忐忑内心会伴着你直到不可控的一泄如柱。
我该感激的是,作为一个人,你总会有办法适应自己所经历和所总结出来的一切。这种适应办法无所谓对错,也无所谓阳光或者消极,能接着让自己至少表面看起来还不错地生活着,就已很好。
34岁,我已经慢慢忘记自己在30岁之前对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状态所做的畅想。说是畅想,我知道以我的性格,当初的雄心壮志之下必然隐藏着深深的担忧,就如此时此刻对那个不远的40岁可能一事无成的恐惧。这种忧患意识总会抽打着我,告诉我不能虚度光阴,却也仅此而已,我其实从未因此而变成一个拼命生活的人。对此,我相信自己并不是个例,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愤怒的平庸者。
记得小时候,我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对于重述缠着四姨和四姨夫给我讲过的笑话和鬼神传说,我总是能够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很顺畅地讲给小伙伴们听,然后几个人一起捂着肚子蹲在遍地猪屎马粪的村间小路上乐得没完没了,也能语言上制造恐怖气氛让小一点的鼻涕孩儿哭着回家。那时父亲一喝醉酒耍酒疯并在我姥姥家耍彪贫嘴时,老姨都会白着眼珠撇着嘴不屑道,别觉着你会说,跟你儿子比起来差远了。这让我感觉很不好意思,却也一度满足了我对虚荣的强烈渴望。但从高中之后,我发现虽然暗地里还是坚决认为自己是个表述能力超强的人,但是更多的时候会把一件简单的事描述的稀碎,毫无逻辑,更枉论精彩,那种无力感让我学会沉默,却又发现沉默从来没给过我力量,也许是运用方法有误,它使我软弱。
好在回忆下的文字总能在关键时刻让我充满自信,在大学期间以及北漂的一段日子里,它总能让我找到一些安慰。对于我这样做事不是很严谨并缺乏计划性的人来说,不用刻意规划,随心从手指滑落出的文字总是让我很爽,尤其是在自己酝酿出来的被荷尔蒙包围的氛围里,裤裆里的二弟总是能够不知羞耻低仰起头来。
在毕业之后一段时间里,大学老乡张小楚经常QQ跟我聊天,她说很喜欢我写的文字,希望我一直写,其实那时多是在感慨一切,我们在特定的年纪里有着共同的生活感受,但就是这样一份不知有几分客套的支持,曾让我感觉自己有一技之长,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是,描述男女之事才是我拿手的。
也有高中同学说过我“成语叠加”“刻意为之”,她总是说一些类似正统或专业的话,我没有告诉过她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那些。
现在,我在老家的一个公司里干着朝七晚六的工作,虽然每天上下班的路上也要来回坐一个多小时的通勤车,但比起很多北漂来还是要舒服很多,对工作本身,有过厌烦,好在有相对自由的时间注视穿行而过的街道和不紧不慢的行人,那些从眼前一闪而过的人和景,总是能让我浮想联翩。
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每当上下班在通勤车上似睡非睡,每当在街边看到一对对的情侣挎着胳膊从身边走过,我脑中都会出现梦境般的画面,乱,而猥琐。
也就是那种时刻,我特别能够有感而发。
我追求放荡不羁,骨子里却保守。就像回忆的时候,脑中的过往画面是随机哪一个片段的,但落实到文字上,终归是摆脱不了从童年到当下的一条时间线。
有一句电影台词说“总留意过去,就会错过整个人生”。
于我来说,不对过去做点什么才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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